你真的了解批判性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吗？
什么是批判性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 ，CRT）？在了解这个理论之前，我们需要先看看它的起源。CRT是由激进的法学流派critical legal theory（批判性法学理论）和critical theory（批判性理论）延伸出来的，而critical theory又是建立在马克斯主义之上的。所以这些理论都延续了老马的中心思想，即揭露和抨击资本主义社会各种阶级不平等现象，并基于人文主义的立场，期望用集体实践的力量来改变结构上的不平等。【1】基于这样的历史来源，CRT本身就自带了左派激进色彩。
这一点上，推广CRT的人们都毫不掩饰，他们承认这个理论受到了欧洲一些哲学家和六十年代美国民权运动的影响，但他们否认CRT是在宣扬供场主义，坚持CRT是为了让更多人能更好地享有资本主义的果实，推行CRT是为了让更多人认识到美国社会中的种族不平等现象，促进今后的社会制度往更平等多元包容（equity，diversity，inclusion）的方向发展。【2】
这听起来很不错，但CRT衡量平等多元包容的标准是什么？想要怎样的最终平等？要怎样才能达到最终平等？这就需要去仔细检查一下这个理论。回到开篇的问题，CRT主要按种族来划分阶层，通过分析种族、种族歧视，权力、压迫之间的关系，来研究今天的各种种族问题。其内容包含五大要素--whiteness as Property (白人属性是一种财产)，counter-storytelling (故事的另一面)，Permanence of Racism （种族歧视的永久性），Interest convergence (利益趋向统一)，Critique of Liberalism (对自由主义的批判)。【2】CRT近几年借着BLM运动兴起，但其实它的一些思想早已渗透到美国的各个领域尤其是大学文科课程。了解了CRT到底是什么，能更好地应对当今美国的一些现象和趋势。
whiteness as Property (白人属性是一种财产)
CRT认为美国是建立在种族歧视上的，是靠剥削黑人奴隶建国的。早期，作为白人就是自由的，作为黑人就是奴隶、被剥削的，所以身为白人这个属性就自然而然享有一些特权和财产，而黑人这个属性就完全没这些好处。财产可以是有形的，比如早期白人能做生意赚钱，买地买房子买牛羊；也可以是无形的，比如美国是由白人文化占主导，白人占据了大多数领导者的位置，对社会的很多方面都有发言权和决定权。这些白人属性财产会传承下去，给他们的后代带来privilege(特权)，同时只要是白人，就会想要通过一些法律或政策确保这些特权被继续持有和传承。黑人完全无法做到这点。【2】这里有几个常见的CRT例子：1）警察对白人和黑人嫌犯区别对待，2）黑人群体大多生活在美国社会底层。
很明显，CRT 1）否认了历史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一直局限于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现象，没有与时俱进地看待当今的问题；2）否认了个体的差异和个人的能力，只凭种族这个不可改变的因素就给每个人划阶层定性了；3）最严重的是，CRT把所有问题都简单的归结于种族，而不是多角度地去研究真正的原因寻求真正解决方法。很典型的CRT反例就是很多犹太裔和亚裔早期也面临各种歧视、贫穷和限制，但现在能摆脱这种困境在经济和社会地位上取得成就。而黑人群体自身已有不少能够通过努力摆脱贫困的励志事迹，美国甚至已经有了一位黑人总统。但是支持CRT的人普遍认为这些丝毫没有改变黑人受压迫受系统性歧视的状态，甚至因为犹太裔和亚裔的成就，把这两个族裔归到了特权阶级的行列。有意思的是，需要的时候，讲解CRT的人也会把犹太裔和亚裔拉回被压迫者的阵营，比如有人举例犹太裔不能在某个白人区买房子，UC Berkeley对亚裔学生名额有限制来显示不只是黑人被压迫。总之，听多了CRT，你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自相矛盾或者只有单一角度的例子，除了加深种族对立和仇恨，对现今的种族问题没有实际性帮助。
counter-story telling (故事的另一面)
CRT认为你对事件的认知受你所接触的信息来源影响，你需要倾听不同角度的声音，来全面了解这个事件，比如普通人对感恩节的理解和美洲原住民对这个节日的理解很可能是不同的。【3】初看没有问题，人们的确需要去多角度地看待一个事件。同时CRT又认为很多事情被简单化，比如Black lives matter (黑人生命重要)，很多人只简单地看到表面意思--生命，就觉得应该是All lives matter(人人生命重要)，并没有看到BLM后面的复杂性，即黑人的生命总受到威胁。这里就又有矛盾了，因为CRT的第一要素就简单地把美国的种族问题归咎于主导美国的白人文化，把黑人的处境问题归咎到白人的压迫，不承认这些问题的复杂性，而到第二要素，却要你去接纳多元化，从不同角度去理解某些有争议的事。难道要不要多方面的去看待一件事只是取决于那件事符不符合CRT的观点？黑人的生命总受到警察的威胁，这个结论有没有另外一面的故事？看待历史是不是也应该承认历史事件的复杂性？如果故事的另一面会推翻CRT的中心思想，支持CRT的人会倾听和接受这样的counterstory吗？CRT控诉以往种族主义者对黑人的故事讲述，但自身对美国历史及白人的故事讲述也常常犯了同样的错误。
Permanence of Racism （种族歧视的永久性）
CRT认为种族歧视根深蒂固地存在于美国制度和系统中，因为美国建国初期的制度建立都是从白人的角度出发，以白人文化为中心，除非彻底地解构美国的主导白人文化，否则种族歧视是美国社会生活永久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没有non-racist(非种族歧视者)，只有racist（种族歧视者）和anti-racist（反种族歧视者）。有人认为自己不是种族歧视者，或者没觉得有什么系统性歧视，那是因为歧视太过结构化以致于人们习惯了或者没觉察出来。就像鱼在水中，无时不刻不在吞吐着水，但不一定觉察到水的存在。这块常常会以有色人种尤其黑人无法在教育上取得突破为例。很多支持CRT的教育界人士认为，在通往高等教育的路上设置基础课程、基础技能的要求是为了把黑人学生挡住，很多黑人学生因为无法通过这些测评无法获得高等教育，只能局限于低端工种一直无法突破贫困，这就是典型的系统性歧视。他们还认为，要改变这一现状只有取消那些要求，同时在教师和学校管理层中增加多元化，招更多非白人尤其是黑人。【4】
这里再次凸显出CRT否认任何个人的努力和社会的进展，只单纯地以种族来论事，完全无视亚裔及拉丁裔在高等教育的突破（拉丁裔已经成为2020加州大学入学新生的第一大族裔【5】）。更反智的是CRT觉得选拔制度应该看重种族而不是才能，这本身不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吗？所以CRT根本上是要以它认可的“种族歧视”来解决现在的种族问题，支持CRT的人也排斥像马丁路德金这样以基督信仰为根基喊出“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的民权活动家。诚然，美国的制度不完美，社会还有很多不公平现象，但彻底推翻这个制度和文化真的能解决种族问题吗？彻底推翻之后要建立怎样的制度和文化体系呢？又要怎样确保新的制度下没有种族歧视？老马的理论没有给出答案，CRT仍然只是画了一块饼：先推翻再说，推翻了就会好。。。
Interest convergence (利益趋向统一)
CRT认为目前社会的一些变革以及人们（尤其白人）观念的改变只是因为这样做有共同利益，即有利于被边缘化的社区也有利于掌握权力的阶层（白人）。比如大学球队从没有黑人球员到开始招黑人球员，是因为发现黑人球员能帮助球队获胜，大学权力阶层看到这个利益才愿意打破对黑人球员的限制，并不想从根本上帮助黑人运动员。学校开设西班牙语课并不是真的要帮助拉丁裔，只是正好白人也觉得学一些外语挺好的。弗洛伊德事件后引发大量对系统性歧视的抗议，促使很多公司开始设立专门负责公司多元化和包容性的职位，这也只是因为害怕被抗议并不是真正要解决公司里的系统性歧视。越来越多人支持同性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很多家庭发现需要面对家庭成员是同性恋的状况，为了保持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多人选择接纳而不是排斥。而对于某些既没有利益关系影响又没有某种纽带要维系但也支持某种社会变革的人呢？CRT认为人都是希望被认为是好人而不是种族歧视者，所以这些人这样做只是希望自己的选择让他们显得“好”，有种“救世主”或者“圣母”心态。【6】
那怎样才是真正在改善系统性歧视呢？CRT认为必须发生一系列不利于权力阶层但对边缘化的社区有利的变革。CRT还认为享有特权的人应该自我检讨并积极推动这样的变革，才能成为真正的反种族歧视者。【6】这解释了为什么CRT认为不少有色人种（尤其黑人）靠自身努力摆脱贫困甚至身居高位的事实对改变系统性歧视一点用都没有，因为特权阶级（白人）并没有太多损失。换句话说，特权阶级包括新兴的特权阶级（亚裔、犹太裔中产等）必须要做出牺牲，让利给被压迫的族裔，尤其是黑人，才能摆脱种族歧视的罪名，才是真正的“平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Silence is violence”（沉默就是暴力）的说法。因为按着CRT的思路，享有特权的人居然不认罪悔改，不站出来为被压迫的族裔说话，不以实际行动去牺牲自我推动变革，就是认同白人至上，不论那人是不是白人。
这一要素简单地把人类对良善公义的追求描绘成利益的驱动，完全抹杀了社会进步的积极意义；且推行打压白人抬高有色人种（尤其黑人）的做法，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种一刀切地按种族给人贴标签、极其强调白人就是欠黑人债的思维，其实就是用种族主义来解决种族问题。CRT表面上追求种族平等，实际上是推行另一种种族压迫。
Critique of Liberalism (对自由主义的批判)
这一要素集中火力来批判自由主义思想所推崇的“color blind, race neutral, meritocracy, equal opportunity”（不看肤色，种族中立，唯才是用，机会平等）。CRT认为，既然种族歧视深深扎根于美国系统和文化中，白人是特权阶级，有色人种尤其黑人一直以来都是受压迫者，不同种族有不平等的财产传承，很多事必须要考虑种族才能实现种族平等。任何不看种族只看才能的说法都是种族歧视。【7】典型的例子有1）优秀公校或者优等生提高班等项目很少黑人能进入，2）Affirmative Action (积极平权)。CRT认为真正种族平等的结果是各族裔在社会中的分配应平均。
这里暴露了CRT对平等的真正定义，CRT认为应该对不同种族区别对待来达到公平（equity）而不是给每个人平等的机会去争取自己的权益（equality）。这过于片面地追求结果平等而不是根据具体的个体情况来公平分配。但是如何保证区别对待不是变相的种族优待和种族歧视呢？结果平等看起来不错，但会不会鼓励不劳而获或者通过强制性地剥夺其他群体努力的成果来实现呢？
看到这里，相信很多人已经能做判断了。CRT声称追求人人平等，但只看重有色人种尤其是黑人的平等权益；呼吁多角度看问题，但常常猎取一些极端的例子或者只展示例子的一面来博取同情；鼓吹包容多元化，但排斥传统白人文化并负面地看待一切社会发展。它不能解决种族问题，反而是目前美国分裂、种族矛盾恶化的罪魁。下一篇文章里，TVAA将重点分析加州CRT教学纲要以及民众可以怎样去反对这个理论进入K-12教材。
1. http://terms.naer.edu.tw/detail/1305737/
2.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C2B_8PJz3U&t=273s
3.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YCuDwh3Y-E&t=1s
4.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FlHA9xXTXk
5. https://edition.cnn.com/2020/07/16/us/university-of-california-latino-diversity-trnd/index.html
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9jSaxB_qM
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7X_oymZ95I
这一点上，推广CRT的人们都毫不掩饰，他们承认这个理论受到了欧洲一些哲学家和六十年代美国民权运动的影响，但他们否认CRT是在宣扬供场主义，坚持CRT是为了让更多人能更好地享有资本主义的果实，推行CRT是为了让更多人认识到美国社会中的种族不平等现象，促进今后的社会制度往更平等多元包容（equity，diversity，inclusion）的方向发展。【2】
这听起来很不错，但CRT衡量平等多元包容的标准是什么？想要怎样的最终平等？要怎样才能达到最终平等？这就需要去仔细检查一下这个理论。回到开篇的问题，CRT主要按种族来划分阶层，通过分析种族、种族歧视，权力、压迫之间的关系，来研究今天的各种种族问题。其内容包含五大要素--whiteness as Property (白人属性是一种财产)，counter-storytelling (故事的另一面)，Permanence of Racism （种族歧视的永久性），Interest convergence (利益趋向统一)，Critique of Liberalism (对自由主义的批判)。【2】CRT近几年借着BLM运动兴起，但其实它的一些思想早已渗透到美国的各个领域尤其是大学文科课程。了解了CRT到底是什么，能更好地应对当今美国的一些现象和趋势。
whiteness as Property (白人属性是一种财产)
CRT认为美国是建立在种族歧视上的，是靠剥削黑人奴隶建国的。早期，作为白人就是自由的，作为黑人就是奴隶、被剥削的，所以身为白人这个属性就自然而然享有一些特权和财产，而黑人这个属性就完全没这些好处。财产可以是有形的，比如早期白人能做生意赚钱，买地买房子买牛羊；也可以是无形的，比如美国是由白人文化占主导，白人占据了大多数领导者的位置，对社会的很多方面都有发言权和决定权。这些白人属性财产会传承下去，给他们的后代带来privilege(特权)，同时只要是白人，就会想要通过一些法律或政策确保这些特权被继续持有和传承。黑人完全无法做到这点。【2】这里有几个常见的CRT例子：1）警察对白人和黑人嫌犯区别对待，2）黑人群体大多生活在美国社会底层。
很明显，CRT 1）否认了历史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一直局限于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现象，没有与时俱进地看待当今的问题；2）否认了个体的差异和个人的能力，只凭种族这个不可改变的因素就给每个人划阶层定性了；3）最严重的是，CRT把所有问题都简单的归结于种族，而不是多角度地去研究真正的原因寻求真正解决方法。很典型的CRT反例就是很多犹太裔和亚裔早期也面临各种歧视、贫穷和限制，但现在能摆脱这种困境在经济和社会地位上取得成就。而黑人群体自身已有不少能够通过努力摆脱贫困的励志事迹，美国甚至已经有了一位黑人总统。但是支持CRT的人普遍认为这些丝毫没有改变黑人受压迫受系统性歧视的状态，甚至因为犹太裔和亚裔的成就，把这两个族裔归到了特权阶级的行列。有意思的是，需要的时候，讲解CRT的人也会把犹太裔和亚裔拉回被压迫者的阵营，比如有人举例犹太裔不能在某个白人区买房子，UC Berkeley对亚裔学生名额有限制来显示不只是黑人被压迫。总之，听多了CRT，你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自相矛盾或者只有单一角度的例子，除了加深种族对立和仇恨，对现今的种族问题没有实际性帮助。
counter-story telling (故事的另一面)
CRT认为你对事件的认知受你所接触的信息来源影响，你需要倾听不同角度的声音，来全面了解这个事件，比如普通人对感恩节的理解和美洲原住民对这个节日的理解很可能是不同的。【3】初看没有问题，人们的确需要去多角度地看待一个事件。同时CRT又认为很多事情被简单化，比如Black lives matter (黑人生命重要)，很多人只简单地看到表面意思--生命，就觉得应该是All lives matter(人人生命重要)，并没有看到BLM后面的复杂性，即黑人的生命总受到威胁。这里就又有矛盾了，因为CRT的第一要素就简单地把美国的种族问题归咎于主导美国的白人文化，把黑人的处境问题归咎到白人的压迫，不承认这些问题的复杂性，而到第二要素，却要你去接纳多元化，从不同角度去理解某些有争议的事。难道要不要多方面的去看待一件事只是取决于那件事符不符合CRT的观点？黑人的生命总受到警察的威胁，这个结论有没有另外一面的故事？看待历史是不是也应该承认历史事件的复杂性？如果故事的另一面会推翻CRT的中心思想，支持CRT的人会倾听和接受这样的counterstory吗？CRT控诉以往种族主义者对黑人的故事讲述，但自身对美国历史及白人的故事讲述也常常犯了同样的错误。
Permanence of Racism （种族歧视的永久性）
CRT认为种族歧视根深蒂固地存在于美国制度和系统中，因为美国建国初期的制度建立都是从白人的角度出发，以白人文化为中心，除非彻底地解构美国的主导白人文化，否则种族歧视是美国社会生活永久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没有non-racist(非种族歧视者)，只有racist（种族歧视者）和anti-racist（反种族歧视者）。有人认为自己不是种族歧视者，或者没觉得有什么系统性歧视，那是因为歧视太过结构化以致于人们习惯了或者没觉察出来。就像鱼在水中，无时不刻不在吞吐着水，但不一定觉察到水的存在。这块常常会以有色人种尤其黑人无法在教育上取得突破为例。很多支持CRT的教育界人士认为，在通往高等教育的路上设置基础课程、基础技能的要求是为了把黑人学生挡住，很多黑人学生因为无法通过这些测评无法获得高等教育，只能局限于低端工种一直无法突破贫困，这就是典型的系统性歧视。他们还认为，要改变这一现状只有取消那些要求，同时在教师和学校管理层中增加多元化，招更多非白人尤其是黑人。【4】
这里再次凸显出CRT否认任何个人的努力和社会的进展，只单纯地以种族来论事，完全无视亚裔及拉丁裔在高等教育的突破（拉丁裔已经成为2020加州大学入学新生的第一大族裔【5】）。更反智的是CRT觉得选拔制度应该看重种族而不是才能，这本身不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吗？所以CRT根本上是要以它认可的“种族歧视”来解决现在的种族问题，支持CRT的人也排斥像马丁路德金这样以基督信仰为根基喊出“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的民权活动家。诚然，美国的制度不完美，社会还有很多不公平现象，但彻底推翻这个制度和文化真的能解决种族问题吗？彻底推翻之后要建立怎样的制度和文化体系呢？又要怎样确保新的制度下没有种族歧视？老马的理论没有给出答案，CRT仍然只是画了一块饼：先推翻再说，推翻了就会好。。。
Interest convergence (利益趋向统一)
CRT认为目前社会的一些变革以及人们（尤其白人）观念的改变只是因为这样做有共同利益，即有利于被边缘化的社区也有利于掌握权力的阶层（白人）。比如大学球队从没有黑人球员到开始招黑人球员，是因为发现黑人球员能帮助球队获胜，大学权力阶层看到这个利益才愿意打破对黑人球员的限制，并不想从根本上帮助黑人运动员。学校开设西班牙语课并不是真的要帮助拉丁裔，只是正好白人也觉得学一些外语挺好的。弗洛伊德事件后引发大量对系统性歧视的抗议，促使很多公司开始设立专门负责公司多元化和包容性的职位，这也只是因为害怕被抗议并不是真正要解决公司里的系统性歧视。越来越多人支持同性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很多家庭发现需要面对家庭成员是同性恋的状况，为了保持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多人选择接纳而不是排斥。而对于某些既没有利益关系影响又没有某种纽带要维系但也支持某种社会变革的人呢？CRT认为人都是希望被认为是好人而不是种族歧视者，所以这些人这样做只是希望自己的选择让他们显得“好”，有种“救世主”或者“圣母”心态。【6】
那怎样才是真正在改善系统性歧视呢？CRT认为必须发生一系列不利于权力阶层但对边缘化的社区有利的变革。CRT还认为享有特权的人应该自我检讨并积极推动这样的变革，才能成为真正的反种族歧视者。【6】这解释了为什么CRT认为不少有色人种（尤其黑人）靠自身努力摆脱贫困甚至身居高位的事实对改变系统性歧视一点用都没有，因为特权阶级（白人）并没有太多损失。换句话说，特权阶级包括新兴的特权阶级（亚裔、犹太裔中产等）必须要做出牺牲，让利给被压迫的族裔，尤其是黑人，才能摆脱种族歧视的罪名，才是真正的“平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Silence is violence”（沉默就是暴力）的说法。因为按着CRT的思路，享有特权的人居然不认罪悔改，不站出来为被压迫的族裔说话，不以实际行动去牺牲自我推动变革，就是认同白人至上，不论那人是不是白人。
这一要素简单地把人类对良善公义的追求描绘成利益的驱动，完全抹杀了社会进步的积极意义；且推行打压白人抬高有色人种（尤其黑人）的做法，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种一刀切地按种族给人贴标签、极其强调白人就是欠黑人债的思维，其实就是用种族主义来解决种族问题。CRT表面上追求种族平等，实际上是推行另一种种族压迫。
Critique of Liberalism (对自由主义的批判)
这一要素集中火力来批判自由主义思想所推崇的“color blind, race neutral, meritocracy, equal opportunity”（不看肤色，种族中立，唯才是用，机会平等）。CRT认为，既然种族歧视深深扎根于美国系统和文化中，白人是特权阶级，有色人种尤其黑人一直以来都是受压迫者，不同种族有不平等的财产传承，很多事必须要考虑种族才能实现种族平等。任何不看种族只看才能的说法都是种族歧视。【7】典型的例子有1）优秀公校或者优等生提高班等项目很少黑人能进入，2）Affirmative Action (积极平权)。CRT认为真正种族平等的结果是各族裔在社会中的分配应平均。
这里暴露了CRT对平等的真正定义，CRT认为应该对不同种族区别对待来达到公平（equity）而不是给每个人平等的机会去争取自己的权益（equality）。这过于片面地追求结果平等而不是根据具体的个体情况来公平分配。但是如何保证区别对待不是变相的种族优待和种族歧视呢？结果平等看起来不错，但会不会鼓励不劳而获或者通过强制性地剥夺其他群体努力的成果来实现呢？
看到这里，相信很多人已经能做判断了。CRT声称追求人人平等，但只看重有色人种尤其是黑人的平等权益；呼吁多角度看问题，但常常猎取一些极端的例子或者只展示例子的一面来博取同情；鼓吹包容多元化，但排斥传统白人文化并负面地看待一切社会发展。它不能解决种族问题，反而是目前美国分裂、种族矛盾恶化的罪魁。下一篇文章里，TVAA将重点分析加州CRT教学纲要以及民众可以怎样去反对这个理论进入K-12教材。
1. http://terms.naer.edu.tw/detail/1305737/
2.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C2B_8PJz3U&t=273s
3.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YCuDwh3Y-E&t=1s
4.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FlHA9xXTXk
5. https://edition.cnn.com/2020/07/16/us/university-of-california-latino-diversity-trnd/index.html
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9jSaxB_qM
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7X_oymZ95I
三谷亚裔联盟（Tri-Valley Asian Association, TVAA）是2017年成立的非赢利组织，坐标湾区三谷地区，积极参与本地社区学区事务、致力于为亚裔维权发声。
